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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苦的少年

痛苦的少年

在秋千上玩耍,四个姐姐轮流给弟弟推秋千,由于大姐的粗心用力过猛,导致了弟弟摔飞了出去,伤到了膝盖,此时已经下午时分,还有几个时辰太阳就下山了。

“男孩子不可以哭哦,北苑,你能帮弟弟看看腿上的伤吧”大姐不知所措的安慰着弟弟。

“等等,伤口包扎之前应该用干净的水清洗一下才对”

帮助弟弟用清水清洗伤口的北苑,是家族里的次女,是个性格起伏很不稳定的女孩,时而认真,时而智商可以拉低到3岁儿童的层面,经常被三妹调侃为双面性格的怪女。

“北苑姐姐,好凉啊”

北苑细心的呵护着弟弟的伤口,这种捧在手里怕摔了,放在嘴里怕化了的溺爱眼神,渐渐退散了弟弟的哭闹。

“我最擅长包扎了,这样应该就能止住血了,还疼吗?”

帮助弟弟用绷带止血的姐姐是西雨,在家里排名老二,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孩,即使没有受到过专业的训练,但包扎伤口的娴熟技巧却令在场的所有姐姐门目瞪口呆。

“可还是很痛啊,呜呜呜……”

弟弟只有7岁,是个性格软弱的男孩,哭啼起来没完没了的模样一项是姐姐们最难解决的问题,虽然北苑最擅长人际的交流,但面对弟弟还是没有很高的要领,能够说服对方别再哭泣。

“”

“欧文,到姐姐背上来,可以看到大人的视线呦”南风俯下了和弟弟一样娇小的身姿,想要背起弟弟。

“嗯”弟弟顿时间停止了哭闹,踏入了南风的后背。

南风是家里的四女,只有9岁,但却是里四个姐姐里最可靠的存在,只有她的行为可以及时的安慰住弟弟受伤的心灵。

“我们的身子和力气那么小,肯定会背不动的”大姐提醒道。

“也不是很沉,欧文抓紧姐姐的腰,不能松开”南风说。

“嗯,南风姐姐的后背好温暖啊……”不一会儿,弟弟便在姐姐的后背上睡熟了。

“啊~~~等你背不动了就换我替补吧,老四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弟控呢”北苑说。

“就这点小伤,把欧文放下自己走就行了,你们非要这么惯着他”冬雪是个口是心非的姐姐,表面上对于弟弟莫不关系,实际上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弟控。

“哟吼~~冬雪在吃弟弟的醋吗,等会我们也去帮忙,这里距离皇家后院还有一段路程呢,等四妹累了,就由身为姐姐的我们替补吧”西雨露出了小恶魔的笑容,在冬雪的耳边小声嘀咕着。

“吃醋?欧文可是我们的弟弟啊,弟弟什么的,家人之间可不能抱有那种危险的想法啊”冬雪脸红脖子粗的讲道。

“嘴上那么说,还不是在意犹未尽的幻想,哄哄~”还没等冬雪整理好复杂的情绪,西雨便发起了二次性的语言攻击。

“西,西雨真是越来越调皮了啊,竟敢调侃姐姐!”心虚的冬雪将手中的布偶砸在了细雨身上,她纠结时总会下意识的咬嘴唇,是大姐的标志动作。

“哪敢,哪敢啊,姐姐最大,姐姐是天啦,哈哈”

西雨是家里的二女,在姐妹里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,是各项全能的才女,年仅11岁,就学会了大人眼中的察言观色,总是能看穿姐妹心思,再以幽默的表达方式调侃着身边的人。

“欧文,可以自己下来吗,欧文?”满头大汗,脚掌已经磨出血泡的南风,小心翼翼的放下了睡着的弟弟。

“真是个安逸的熊孩子啊”说完这句话,冬雪便动作跨度极大的用后背顶起了弟弟,瞬间惊醒了对方。

“我这是在哪儿啊,为什么会是冬雪姐姐?”睁开眼睛后,弟弟以一副超嫌弃的目光观察着冬雪的面容。

“我走路的动作有那么大条吗,凭什么到我身上就醒了,你对姐姐有意见吗?欧文”

“冬雪姐姐的样子好可怕,南风姐姐快来救欧文啊!”

冬雪生气时磨牙的可怕表情,已经是弟弟的童年阴影之一。<大姐的性格虽然不是傲娇,年龄也是最大的,但却只有她有虎牙>

平时吃的最多,被妹妹们调侃为“无底洞”的大姐冬雪,虽然体力和力量是最大的,但她不擅长细水长流的做法,总是争强好胜,虽然刚开始背着弟弟跑了甚远的路,但不一会儿就有点吃不消了,站在原地不动哈着粗气。

“冬雪,把欧文交给我吧”南风不只是喊大姐不会用尊称,连二姐三姐也一样。

“我还不累呢,才不要和你换,我身轻如燕的步伐,就算背着弟弟也要比你们走的快哦”冬雪是个很要面子的女孩,尤其是不想在四妹面前出丑。

缓了缓气力,冬雪由背着弟弟往前飞奔了几步,由于没仔细观察脚下的石坡路,突然摔了个狗吃屎的动作,趴倒在所有妹妹面前。

“瞬间打脸了,你们没事吧”西雨拿出了手帕,递给了大姐。

“我没事,欧文呢?”等冬雪回过神来时,才发现欧文已经再次出现在四妹的背后了。

“欧文,到我的背上来,在坚持一会儿,就到了”南风摸了下弟弟的头,再次开启了最后的行程,姐姐们却没有发现南风的脚掌已经变的血肉模糊了,毕竟一开始最泥泞的山路,是南风一路没有停歇带着弟弟走出来的。

“大姐真是幼稚啊,性格简直和我们的年龄恰恰相反了”西雨吐槽起姐姐的不是来。

“我记得四妹的体力一向不如我们吧,她竟然能坚持到最后,我的脚后跟都感觉到抽筋了,尤其是腰,好难受的”北苑是个很认真的少女,她很少真正意义上的佩服过姐妹中的任何人,但经过这次旅途,她开始逐渐地改变了对于四妹的看法。

“自从和弟弟住在了一起,老四就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,性格要强的狠啊”西雨点头应和了北苑的发言。

“四妹就知道抢我的风头,难怪欧文会那么粘着他”虽然是姐妹的关系,但冬雪对于四妹的态度却一直抱有着敌意,都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怪。

因为赌气,冬雪在与南风并肩行走着,但两人的目光却保持着距离,真正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人实际上只有东雪。

“冬雪,你··”

南风突然停住了脚步,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张洁白无瑕,没有任何刺绣痕迹的手帕,轻轻的按压在了冬雪的鼻尖上。

“怎么了?”

反应总是慢半拍的冬雪,等到南风收回了手帕,她才注意到自己的鼻子破了。

“嗯,谢,谢谢,上面沾了血就别再放进衣兜里了,很脏的啊?”

“冬雪的血,也算是家人的物品,并不觉得脏”

“南风,你是天使下凡吗?呜呜呜”

南风的表现没有丝毫嫌弃姐姐的意思,心怀愧疚的冬雪顿时间在妹妹面前变得眼泪纵横起来。

“连大姐都在四妹面前表现的毫无尊严,我们就更别提了- -”西雨吐槽道。

“南风在我们面前表现的太过成熟了,可靠的程度简直和母亲一样,让大家心生无比的安全感,难怪弟弟会那么喜欢缠着她”与母亲生活在一起最久的北苑,仿佛在四妹身上看到了母亲的身影。

“欧文腿上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吧,医师?”

在南风的一再督促下,姐姐们只要暂时待在门外等候着,她正在和医生低声商谈着弟弟的腿伤。

“虽然失血看上去有些厉害,但没有伤到筋骨,过不了多久就能康复的”医师回到道。

“费用是多少?”得知弟弟的腿并无大碍后,南风深呼了一口气,开始向医师询问起医药费来。

“包括这瓶外伤药和绷带的费用,一共是30文币”医生说。

“可我的身上只有20文币了,用这枚戒指可以拿来充当费用吗?”南风搜寻了浑身上下的钱财,才发现自己的所有零用钱加起来也只有20文币,她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到戴在右手食指间的戒指上。

“这枚戒指的价值看上去可远远超过10文币啊,算了,小姑娘,反正不是什么高昂的费用,不够的钱就给你免了”医师并不贪财,她拒绝了南风的戒指。

“谢谢医师”南风很是礼貌的在医师面前鞠躬道谢着。

“不必客气,看你刚才的表情也一定是急坏了吧,那是你的弟弟吗?”医师问。

“嗯”

微微泛红的脸蛋,语气突然间变得低沉起来,南风在医师面前表现的很不自然,这是她不自信的一面。

“那门外的那几个姑娘呢?”医师继续追问道。

“是姐姐们,分别是冬雪,北苑,西雨,还有我,南风,受伤的男孩是我们的弟弟欧文”南风说。

“原来是个大家庭,平安无事就好,你们姐妹们以后可千万看管好调皮的弟弟呢,毕竟是家族里的独苗啊”

“嗯,一定会的,多谢关照,医师”

“真是个懂事的姑娘啊,有那么多关心自己的家人,男孩的人生一定会很幸福的”

“怎么样了,南风?”

“这次的医药费还是大家一起来凑吧,如果让父亲知道了,一定会大发雷霆的”

“不必了,医师只收了五个文币,我自己掏就行了”在姐姐们面前烫染自若的撒着谎,南风的表现极为自然,根本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本该拥有的演技。

“那就好啊,反正这里已经离都城很近了,不如在天黑之前一起带着欧文去附近的小吃街,买一些好吃的东西吧”

“大姐请客我就去”

“双手同意,嘿嘿”

“这不废话嘛,哄哄,我的零用钱一向是最多的,一起来膜拜我吧,凡人们”

“飘了X2”

日落的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的天边,姐姐们计划了数月之久,才能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的畅玩计划,身为吃货的大姐又怎能甘心直接结束呢。

南风在姐姐们眼里是个不喜言语,无法让人看穿心思,神秘感十足的妹妹,但姐姐们却十分信任着她。

南风环顾了四周,发现没人将注意力朝向自己的时候,便开始在老板面前购买了一份食物,偷偷地塞进了身后的包裹里面,就在此刻,大姐正左手握着一串刚刚烤好的章鱼串烧,右手高举起着一份已经咬了一大口的苹果糖,嘴里的食物还没有咽下去,就已经突然出现在南风的身旁。

“你又背着大家,自己偷偷买上这种很是难吃的饼干,到底有何意义,这种食物没有水根本咽不下去啊”

“我比较喜欢吃这种食物,你们不必管我,快去陪弟弟玩吧”

南风每次出门,都会购买一些只有咸味,干燥的难以下咽的压缩饼干,是军用的食物,在士兵饥饿的时候只需就着水,吃下一片,就能顶一天的饱腹感。

在天空挂满繁星的大好夜晚里,只有南风和弟弟在外出行的时间有限,他俩告别了姐姐们,提前离开了欢闹的夜舞祭,在茫茫人海接踵而至的车水马龙之间,南风牵着弟弟的手始终没有松开,而弟弟却不想回家……

南风在家中的装束,穿着着一身粉红色秀有牡丹花边的短襦长裙,群腰系的较高,更加凸显出杨柳细腰的美丽身姿,从小就留了乌黑亮丽的长发,但并没有像大人一样成熟的高盘起来,所以没有佩戴发簪,她的肌肤胜雪,双目犹似一泓清水,顾盼之际,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,让人为之所摄、自惭形秽、不敢亵渎。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,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,他擅长琴棋书画,大家闺秀的气质让身边的大人尽收眼底,是四姐妹中最文静的一个,也是父亲最重视的儿女,没有之一。

第二天清晨,南风的侍女从门外敲了下门,将从后房做好的早餐端了上来,一碗燕窝粥,一碗红烧牛腩和麻婆豆腐,配饭是米饭,然而南风的胃口很小,她只是喝了几口燕窝粥后,就在侍女面前表达自己吃饱了。

“大小姐,您别再犯傻了,千万别在和上次一样,偷偷藏起来给少爷吃了,不然老爷发起脾气来,一定会责怪我的”

“那,欧文的伙食呢”

“还,还是一如既往的咸菜和米饭,大小姐千万别做傻事啊,欧文少爷如果吃了你的饭,也一定会和上次一样受到惩罚的”

“米饭一定是馊的,咸菜一定是苦的,今天父亲不在,一定没问题的”

侍女口中所说的米饭和青菜并不是弟弟的早餐,时而干硬无比,时而颗粒成泥的米饭实际上是佣人从喂给猪的泔水中取出来的,咸菜是最廉价且没有丝毫营养的苦菊,南风早已明白其中的内幕,她不愿意听从任何人的谈话,哪怕是侍女的好言相劝,只想亲眼看到弟弟吃上口热乎乎的饭菜。

“不准进来,我不想看到任何人,滚啊!”

“是我,欧文”

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,欧文气愤不已的将南风送给他的木质套娃,狠狠地摔在了地上,门被擅自的推开了,南风手捧着热气腾腾的食物,出现在弟弟的面前。

“南风姐姐?”

南风面容平静的将手中的饭放在了木桌上,便开始弯下身子耐心的捡拾着地面上的玩具木屑,他在担心欧文一不小心踩上去,会炸伤到脚趾。

“快吃吧”

看到弟弟一副忍耐但又很想吃的表情后,南风语气平和的督促起对方吃饭。

“这是姐姐的饭吧,欧文不饿,姐姐快吃吧”

南风指着盘子上的空碗说:

“我已经吃饱了,快吃吧,欧文”

<南风实际上还在饿着肚子,为了能让吃了上顿就有可能没下顿的弟弟吃饱,其次不让弟弟心生愧疚的想法,燕窝粥实际上已经被南风搅拌混在了米饭中,变成了更好下口消化的汤饭>

“可是”

看到欧文还在犹豫不决不敢进食的场面,南风小心翼翼的解开了腰间的束身,将事先隐藏在里面的的饼干拿了出来,塞进了壁橱后面的一块砖瓦缝隙中,再用砖块完美无瑕的挡住,这是姐弟之间的秘密,即便是佣人也未曾发现过。

“没事的,为了以防万一,我准备好了干粮,如果被父亲发现了,也不至于会饿肚子的”

“嗯……”面对着考虑周到,真心在为自己着想的姐姐,从小性格就很懦弱的欧文开始渐渐明白了勇气的含意,这顿看似平常的饭菜,却让欧文吞下了一颗能让自己变得无所不能的定心丸。

平静的等待着欧文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后,南风拿出了手帕仔细的擦拭了弟弟的嘴角,便开始日常性的让欧文安坐在自己的跪膝之间,或是向弟弟撒娇,或是接受弟弟的撒娇,总而言之逃脱不出鼓励对方的氛围。

“男人不能随便在女性面前发脾气哦,想要改变现实就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,姐姐相信欧文一定可以做到的”

这段看似心静如水的谈话,语气中没有掺杂责备和批评对方的口吻,实际上南风已经生气了,只是不善于在弟弟面前表达出厌恶的感情,欧文还不理解姐姐送给自己的礼物有何意义,已经是接连不断的摔碎了三次以上了。

“欧文是个连父亲都讨厌的孩子,还有什么可努力的”

年龄虽小,但性格却已经顽固不灵到恶劣程度的欧文,之所以会变得自甘堕落,原因全推在了父亲的身上。

“父亲的讨厌只是暂时的,就算是永久的也不必怕,姐姐会用万分的疼爱,让欧文幸福起来”

善解人意的南风曾经理解过父亲的想法,但她并没有认同过父亲的作为,所以才会违背着父亲,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弟弟做出各种的傻事。

“那我努力的目标,就是为了南风姐姐!”

从弟弟的口中听到了很容易让人误解的宣言,南风的面红已经到了耳根处,即使害羞也不会让身边的人察觉出来,可见南风的表情变化太过熟练,很擅长掩饰情绪。

“错误,可不是单一的为了南风,是为了所有替你着想的姐姐们,她们都很疼爱欧文”

“嗯,那就为了姐姐们努力!欧文明白了”

确认了弟弟今后的奋斗目标后,南风才放下心的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后院的竹林里,开始了清晨的剑术训练,琴棋诗画样样精通虽然是大小姐之本,但在姐妹四人中真正全部做到的却只有南风一人,比起运动神经爆表,从小就武艺高强的大姐冬雪,比起文学成绩最为优秀的二姐西雨,比起擅长研究和开发中庭家族的旨意,从小被族人当作神童看待的三姐北苑,南风更倾向于全能冠军的发展,只是在武艺方面落下了大姐一截,其它方面的综合成绩完全碾压三个比自己年龄大的姐姐。

十年后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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